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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祭祀到庆典:一面锣鼓如何见证华夏文明的仪式变迁

 锣鼓作为华夏文明仪式体系中的核心乐器,其演变轨迹深刻反映了从祭祀到庆典的文化转型。

一、祭祀功能:神权与农耕文明的听觉符号
原始信仰的具象化
早期锣鼓以“通天神器”身份参与祭祀,如《周礼》记载的“灵鼓鼓社祭”“路鼓鼓鬼享”,通过击打节奏与神灵沟通,祈求风调雨顺。其声波被视为能穿透阴阳界限,成为农耕社会“天人感应”的重要媒介。
仪式场景的建构
在庙会求雨、驱邪逐疫等活动中,锣鼓与舞蹈、歌谣结合,形成完整的祭祀仪式链。例如临汾威风锣鼓在庙会中表演时,鼓手通过“蹦、跳、踢、转”等动作,将生命律动与祈愿融入节奏,强化仪式感染力。
二、军事功能:从震慑敌军到秩序象征
战争中的声学武器
《山海经》记载黄帝伐蚩尤时“声闻五百里”的夔牛皮鼓,以声波震慑敌军;《左传》中“一鼓作气”的典故,则揭示锣鼓在战场中指挥进退、提振士气的功能。其节奏变化成为军事行动的“声音密码”。
权力秩序的听觉表达
秦汉以后,锣鼓逐渐纳入礼乐体系,如汉代仪仗中“铿锵有力的锣鼓在号角声中震撼四方”,展示军队威仪;明清时期,官员出行鸣锣开道,锣声数量与节奏对应品级,形成“声学等级制”。
三、庆典转型:世俗生活的娱乐化
市井文化的兴起
宋代城市经济发展推动锣鼓进入民间,成为节日庆典的主角。如《东京梦华录》记载的元宵锣鼓队,通过集体演奏营造热闹氛围;婚丧嫁娶中,锣鼓以“重击示高潮,轻击引转场”的特性,成为叙事性表演的节奏骨架。
戏曲艺术的融合
元代杂剧将锣鼓纳入伴奏体系,其“武场锣经”与戏曲唱腔、身段紧密配合,形成“唱念做打皆需锣鼓”的表演范式。至今京剧中的“急急风”“冲头”等锣鼓点,仍保留着元代戏曲锣法的核心结构。
四、文化符号的再生产:传统与现代的对话
非遗保护中的活态传承
以禹王锣鼓为例,其传承人通过“遍访民间艺人、追忆谱曲”恢复传统鼓谱,并结合现代舞美编排《禹王锁蛟》等剧目。2019年该锣鼓被列为省级非遗后,通过“进校园、进社区”活动,培养青少年传承者。
跨文化语境中的创新
当代锣鼓表演融入声光技术,如数字音效模拟古代铜锣的“余音8秒”特性,增强听觉层次;国际舞台上,锣鼓与交响乐、电子音乐合作,如德累斯顿交响乐团使用清代铜锣演奏《华彩段》,实现传统器物的当代转化。
锣鼓的变迁轨迹印证了华夏文明“由神向人”的仪式转型:从祭祀中沟通天地的神圣工具,到庆典里凝聚群体的世俗符号,其功能嬗变折射出社会结构、权力关系与审美趣味的演变。这一过程既非简单的“去神圣化”,亦非机械的“传统复兴”,而是在现代性语境中重构文化记忆的创造性实践。锣鼓声中,既回荡着先民对自然的敬畏,也激荡着今人对传统的再诠释。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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